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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授翻]tv路康：Ain't No Rest for the Wicked 邪恶永无止息（6）

sum：Lucifer对John不经他的同意就对他的心动手脚这件事非常愤怒，但他也不得不承认John的主意是个绝佳的计划。他们布下陷阱，跟Calibraxis进行了最终决战，救下了Evan。一切都结束了。

 

Lucifer慢慢醒来，又过了将近30秒钟才反应过来，开始冲John大喊大叫，在此期间John甚至有功夫坐下来点了根烟。

 

“你这个狗娘养的混蛋，John Constantine！我要杀了你，你听到了吗？！”Lucifer猛地跳起来。他的视角里房间天旋地转，但他没有理会那阵眩晕，“跟我要对你做的事比起来，地狱的刑罚将会像度假一样轻松！你这个低劣的人渣！”他朝John挥了一拳，但John已经站了起来，并敏捷地向后跳了一步，没挨到那一下。

 

“都发泄出来吧，Luci。”John说着，比划了个带着些鼓励意味的手势，“都发泄——嗷！操！”下一拳直直地打在John的下巴上，他踉踉跄跄地后退了好几步。“……好吧，我活该。”

 

Lucifer瞪着他，咬紧牙关。他似乎试图做些什么，但最终还是没能动手。最后，他愤怒地举起双手，喊道：“你对我做了什么？！”

 

“你很清楚我做了什么，”John说，“只要你能稍微冷静两秒钟……”

 

“我冷静不下来！”Lucifer嘶声道，“你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？”

 

John冲他歪嘴一笑：“因为寻求原谅比获得许可更容易。我就知道你不会同意。”

 

“我他妈的当然不会同意，你这个蠢货？！”Lucifer说，“哪个头脑正常的人会同意让你把他们的心掏出来？……别再摆出一副洋洋自得的样子了！”

 

“不，”John说着，又迅速退到Lucifer打不到的地方，“但你得动脑子想想，Morningstar。冷静下来好好想想，因为你很清楚这意味着什么。如果你的心被藏在人间，有什么事是你不能做的？”

 

Lucifer仍然在怒火中烧地逼近他，嘴唇扭曲。突然，他的表情放松了下来，歪着头道：“什么……噢，噢！”

 

“是吧？”John点着头说道，“现在快夸我是个天才。”

 

“你不是。你就是个混蛋，而且我还在生你的气。”

 

突然，从储藏室的方向传来一声巨响，一秒钟后，Mazikeen疾冲进大堂，朝着Constantine猛扑过去。Lucifer伸出手臂，环住她的胸膛把她拦下来。“停一下，”他说道，“恐怕我们还是得对他好点。禁止肢解。”

 

“他把我锁在储藏室里！”Maze怒视着John咆哮道。头也没动，她的眼睛快速地、漫不经心地瞟了她的老板一眼：“……他对你做了什么？”

 

Lucifer发出了一声听上去非常哀怨的叹息：“他偷走了我的心。”

 

Maze目瞪口呆地瞪着他，然后又望向John，最后双臂抱在胸前说道：“你们两个简直太离谱了。我不干了，我要辞职，我要去对街的gay吧找份工作。”

 

“不，你去不了的，我认识那儿的老板，他现在不招人。”Lucifer心不在焉地说，“此外，虽然很不愿意承认，但这可能确实是一个更好的计划，尽管是在没有我的允许下完成的。”

 

“我没听懂。”Maze眯起眼睛道，“你们的青春爱情小剧场怎么就是个好计划了？”

 

“这次可不止是什么爱情小剧场了。”John说，“我是真的字面意义上拿走了他的心，藏在了这里的某个地方，我是指藏在人间。”

 

跟1分钟之前的Lucifer一样，Maze在一秒钟后迅速反应过来John到底在说什么，她的怒气一下子消失了。“哦，”她说着，惊讶地看向Lucifer，“这确实是个好主意。”

 

“对吧？”Lucifer说，“只要我的心藏在这里，除非我父亲直接干预，宇宙中没有任何力量能把我从人间拉到地狱。即使我想，我也做不到。”

 

Maze小心翼翼地点头示意John：“但我们怎么知道他是真的把它藏起来了，而不是把它交给Calibraxis了呢？”

 

“给你最纯洁的朋友打个电话，问她我是不是交给她一个盒子，让她帮你藏起来。”John说。

 

Lucifer和Mazikeen向他投去同样困惑的眼神。Lucifer嗤笑道：“我没有纯洁的朋友。”

 

“不，你有，”John笑着说，“她大约3英尺11英寸高【1】，非常外向，喜欢玩芭比娃娃——”

 

Lucifer一拳打在他脸上。这一次传来了骨头裂开的令人不快的咔吧声，而当John放下手时，血从他的鼻子里奔涌而出，流过嘴唇和下巴。Lucifer的眼中再次燃起愤怒的火焰：“即使对你来说，这行为也太下作了。Trixie只是一个孩子。”

 

“啊哈，正因如此。”John一边用手帕捂住鼻子试图止血，一边嘟囔道。

 

“在十秒钟内解释清楚，John，不然我就让Mazi把你的脊椎扯出来。”

 

John举起一根手指，把头向后仰并捏住鼻子。当他再次开口时，声音稍微清晰了一些：“你有一颗邪恶的心，Morningstar，”他说道，“对于持有它的人类来说，被腐蚀是最轻的后果。腐蚀的效果之强，足以吸引方圆五千英里内的所有恶魔。你的心应该交给一个完全没有邪念的人，通常意味着儿童才是最佳人选。”

 

但Lucifer看起来并没有被说服。“那你告诉我，”他咬牙切齿道，“要是Calibraxis或者他的同伙出现在Chloe家门口怎么办？”

 

“不会的，”John说，“只要Trixie拥有你的心，就是绝对安全的。即使初堕者就坐在你的心的上面——不管她把你的心藏在哪儿了——他也永远找不到它。即使他们想找，也想不到去看那里。”

 

“你敢打包票？”Lucifer问道。

 

“如果我错了，你可以拿走我的心，”John说着，咧嘴一笑，“我可以给你一份很棒的波特酒浓缩酱汁搭配它。”

 

Lucifer冷冷一笑，走上前去，把手放在John的胸前。“你能把这当成笑话可真不错，Constantine。”他收紧了手上的力度，把John身上的衬衫捏出了褶皱，“你可真幽默。”

 

***

 

Lux里挤满了人。说句公道话，里面几乎永远是人挤人的状态。然而那天晚上的拥挤程度仍然能排得上号，但就算是这样也只能让被劝说着继续开张的Lucifer心情稍微好上那么一点。大多数时候，他的内心充斥着强烈的空虚感。唯一能与这感觉相提并论的是他第一次失去翅膀的时候：只留下一个缺失的空洞，他再也感受不到原属于他身上的某个部分。

 

他放下酒杯，思绪放空低头呆望着吧台，心不在焉地用一只手揉着自己的胸口。John正坐在尽头的凳子上，沉思着喝着啤酒。Maze就在不远处，倒不是出于对Lucifer的关心，她不过是想看看能不能找到合适的借口把这个男人撕成碎片。对John来说幸运的是，Lucifer还没打算允许她这么干。

 

他拿起饮料走向John。“告诉我，”Lucifer说，靠在他旁边的吧台，“你晚上是怎么睡下去的？我是指，我觉得你的道德罗盘已经连指针都丢了，更别给你指明方向了。

 

John用眼角瞥了他一眼。“恐怕在我为你解开裤子的那一刻我们已经确定这一点了。但说真的，你是要审判我吗？”

 

“审判罪人吗？没错，这正是我的老本行。”Lucifer说，“但我只是好奇你是如何自处的。纯粹好奇。”

 

“主要靠这个。”John说着，举起他的啤酒，“你到底想说什么，Morningstar？”

 

“嗯，现在我就想知道，如果有人对，她叫什么来着……”Lucifer弹了几下响指，试图回忆：“啊，Gemma，你的侄女，做了你对Trixie做过的同样的事，你会有什么反应。”

 

John的鼻孔微微张开，举起酒杯又喝了一口：“我他妈的会活剥了他们的皮。”

 

“有意思,”Lucifer道，“你确实是个人物，John Constantine”

 

“嗯，如果我每次听到这句话都能得到一英镑的话……”

 

Lucifer叹了口气，手在吧台上敲了几下，然后发出一声叹息，在低沉的背景音乐声中几乎听不见：“哦——我讨厌像这样等着。”

 

John哼了一声。“耐心是一种美德。”

 

“你好，我是Lucifer Morningstar，”Lucifer讽刺道，“很高兴认识你。”

 

“真可爱。”John轻声笑道。

 

“不管怎样，去他妈的美德。”Lucifer把杯子举到嘴边，对它喃喃自语，“又不是什么有意思的东西。”他转过身来靠在吧台上，以便更仔细地观察人群。Calibraxis不太可能在短时间内出现，但也不是完全不可能。

***

 

夜晚渐渐过去了，酒吧里依旧人满为患。John仍在酒吧里守着自己的座位，为了清净挥手打发了所有上来搭讪的人。不喝酒对他来说是很艰难的决定，但他内心深处明白，保持头脑清醒才是最好的打算。不过，稍微放纵一下也没有坏处，所以他花了比平时更多的时间来喝一品脱啤酒。

 

过了一会儿，当他从男厕所出来时，昏暗的走廊里有人抓住他的胳膊，低声说道：“John Constantine。”

 

John转过身，心里一沉：“Evan。”

 

“不太准确，”年轻人说着咧嘴一笑，露出了所有的牙齿，然后用双手对自己比划了一下，“我需要一具新的“肉身”，觉得这个会很合适。他被我“穿”着看起来怎么样？”

 

“Cali。”John口吻平直，“很高兴你来加入派对了。”

 

“你做的事情非常粗鲁，Constantine。”Calibraxis用Evan的声音说，“用那种方式将我驱逐。我费了好大劲才回到这里来的——不是每个人都能像你和亲爱的老Lucifer那样从地狱里大摇大摆地溜达上来，你知道的。”

 

John哼了一声，仿佛突然发现从自己拇指的指甲下抠出脏东西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。“太糟糕了，伙计，我能理解你，真的。”

 

“去你妈的。”Calibraxis仍在微笑，“要不是有更重要的事情，我现在就会把你拖下地狱。现在告诉我，亲爱的老朋友Morningstar在哪儿呢？”

 

“就在那边。”John说着，一只手指向大厅。

 

Calibraxis冲他狡黠地咧嘴一笑，眨了眨眼，然后转身大步走进了人群。John低声咒骂着，急忙跟在后面，一边走一边在脑子里回顾着他们（不怎么完美）的计划。

 

跟着这样一个危险的家伙，穿过一群完全不关注他们的人，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。John让Calibraxis走在前面，穿过醉醺醺的人群，来到吧台旁，Lucifer和Maze正在那儿交流着什么。Maze看见了John，朝他们的方向点头示意。

 

Lucifer转过身。他上下看着Evan Mayers的身体，然后哼了一声：“Calibraxis。有点太明显了，你不觉得吗？”

 

“我从不拐弯抹角，Morningstar，你知道的。”Calibraxis回答。“另外我还认为，当你被拖到你的处刑地时，能看到一张熟悉的脸也许是件不错的事。”

 

“你是说处刑？”Lucifer问道，“这就是初堕者陛下打算对我做的吗？哦，多么激动人心啊。但很遗憾，没有人能真正杀了我。”

 

Calibraxis笑了起来，这个笑容完全不应该出现在一个22岁的大学生脸上：“不，但他可以把你挂在熔岩湖上，让一群饥饿的恶魔从里到外吞食你，直到永远。”

 

Lucifer看起来被严重冒犯了。“这是我想出来的！”他看向Maze喊道，“我想出这个点子的时候你也在场，他这是剽窃！”

 

“也许他是在反讽。”Maze用平淡的语气和谨慎的姿势说到。

 

“让我们赶紧结束这一切吧。”Calibraxis说着，转向Lucifer，“你打算怎么反抗？

 

Lucifer微笑着伸出手：“这事儿确实只有一种出路了，不是吗？”

 

Calibraxis皱了一下眉头，低头看着伸过来的那只手。他看向John，这个人的手正插在口袋里；然后又看向Maze，她的手肘支在吧台上，一只手托着下巴。恶魔似乎完全意识到这是一个陷阱了，但他也没有什么别的更好的选择。

 

“一不做，二不休。”Calibraxis冷笑着，伸手去抓Lucifer的手。

 

与此同时，Lucifer抓住Maze的胳膊，而John把手放在Lucifer的肩膀上。

 

整个世界突然开始崩溃碎裂。但破碎刚刚开始，突然一切又被冻结了；他们周围的人都变成了阴影，家具离地飘浮，裂成碎片，飘悬在空气中，像古怪的超现实主义画作。所有的颜色都变得不那么饱和了，就像浸入了奇怪的噩梦般的蓝灰色阴影中。

 

只有Lucifer，Maze，John和Calibraxis还在动。

 

“这是什么？！”Calibraxis喊着，放开了Lucifer的手，后退几步，环顾四周，“你在干什么？！”

 

Lucifer朝他咧嘴一笑：“这个吗？只是我们被困住了。你没法把我拖进地狱，但我们可以送你回去。”

 

Calibraxis又后退了几步，保证他们三个都在他的视野里，但没有人发动攻击。Maze走在漂浮的吧台碎片下面，站在Lucifer旁边，看起来很紧张。John看起来像往常一样，心不在焉地，双手仍插在风衣口袋里。

 

“为什么？”Calibraxis咆哮道。

 

“哦，”Lucifer轻笑道，“可能是因为我的心根本不在这。”

 

Calibraxis的眼睛闪烁着红光，嘴角卷曲露出一个冷笑：“Constantine，是你干的好事。”

 

John得意地咧嘴一笑。“该表扬就表扬，多谢夸奖。是的，不管出于什么原因，我觉得我有必要保护一个恶魔。”

 

“那我希望你准备好为他而死了。”Calibraxi嘶声道，然后把他藏在掌心的两把小刀掷了出去。它们旋转着飞向John，力道和准度比一般的投掷武器强得多。

 

John在最后一秒躲开了那两把刀，同时Mazikeen克制不住地发出兴奋的笑声，拿着刀战意高昂地扑向Calibraxis。当Lucifer冲过来帮忙时，John又跳到了一边。

 

“把他按住！”John的喊声盖过了咆哮声和恶魔的躯体撞击无形地面的声音。“尽量不要对这具身体造成太大伤害！”

 

Maze扭头：“我可不敢保证！”

 

John把手从口袋里拿了出来，他手里攥着一小瓶圣水。他在战场边缘盘旋，看着Lucifer和Calibraxis扭打，而Maze挡开他的刀刃。他们俩确实很有默契，Mazikeen显然能在没有言语告知的情况下明白Lucifer下一步的动作。

 

突然，Lucifer用双臂抱住了Calibraxis的肩膀，Calibraxis的刀被打飞划过地板，而Maze抓住了他的腿。Calibraxis发出一声愤怒的尖叫，像指甲划过黑板，像乌鸦的嚎叫，像一千个生命同时死亡。他们把他按倒在地板上，压着他的背，Maze坐在他的腿上，Lucifer按着他的肩膀，而那个恶魔一边挣扎一边咒骂。

 

John走到他旁边。他举起圣水，看向Lucifer：“这玩意溅到你们俩身上会很疼的哦？”

 

Lucifer看起来被冒犯了：“哦拜托，John，你认真的吗？”

 

“随便你了。”John道。他打开瓶子，倒在Calibraxis身上，Calibraxis立刻嚎叫起来，这次的声音里充满了真正的痛苦而不是愤怒。John俯下身来，把手放在Calibraxis的额头上，把他的头向后推，一遍一遍地高声念着天主教的驱魔咒语：“Sunt mala quae libas, ipse vena bibas, vade retro daemone, vade retro illo……”【2】他不确定这能否起作用，也不确定需要花多长时间，他唯一确定的是，他会一直念下去，直到发生改变。

 

确实有改变发生了。光线从地板的裂缝中升起，不知怎的同时辐射出光明和黑暗。裂缝越来越大，将所有东西都拉向它。伴随着难以忍受的声音，世界剧烈震荡着回到了现实。

 

***

 

Evan Mayers发出的声音像是溺水之人终于得以呼吸的喘息。意识到他们又回到了Lux酒吧的后面，不再处于人间和地狱之间，Lucifer和Maze立刻放开了他。在Lux的另一边，酒吧里仍然脉动着勃勃生机，人们正享受着夜晚的欢愉——音乐的鼓点重重地跳动着，空气中弥漫着饮料和汗水混合出的恶心的甜味。

 

John俯身看向Evan，当他看到年轻人眼里那个属于Evan的惊恐眼神时，他松了一口气。John紧张地笑起来，拍着他的肩膀：“没事了，孩子，没事了。”

 

与此同时，Lucifer扭过头，对着他的一个满脸疑惑的调酒师打了个响指：“给我们来一杯见鬼的清水好吗？这个倒霉的孩子刚刚晕倒了。”

 

Evan坐起来的动作有点太快了，他猛地抓住John的胳膊。“一切都结束了吗？”他粗声问道。

 

“是的。”John点点头，低声说道，“是的，都结束了。”

 

 

【1】3英尺11英寸大约1米2

【2】拉丁驱魔咒语，“Sunt mala quae libas, ipse vena bibas”是印在电影版Constantine用的打火机上的咒语，意思是“你给我带来的尽是邪恶，自己饮下那些毒药吧！”；“vade retro daemone, vade retro illo”大概是邪魔退散，离开这具身体！”